木沙

“你的脖颈像是象牙塔——,

DIO

在那最初的几个月里,花京院并不清楚DIO的具体长相。


DIO初次出现在他面前时,正是一个阴天的夜晚。在薄纱似的虚弱月光下,花京院只能模糊地看见对方的轮廓。而在那片朦胧中,浓重的邪恶纯粹且尖锐,它侵略性十足地弥漫开去,纠缠上花京院的脚踝,四溢着绽放出数朵娇艳馥郁的玫瑰。


“不用害怕…”DIO呼出的气分明是灼热的,落在颈间却像是一只冰冷的手。“我们来做朋友吧——花京院同学。”他恶劣却仿若亲昵地拖长了声调,在尾音稍稍上扬,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花京院的名字。


在那个瞬间,恐惧刺穿了花京院的皮肤,隔着血肉攥住了他的内脏。在胃部的剧烈痉挛下,胃液倒灌入喉咙,在神经上腐蚀出微妙的疼痛。


花京院全身都僵直着,在遇到对方时,他便恍惚自己早已被杀死一次。他想要回头看,却甚至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。在某个瞬间花京院拔腿就跑,但下一刻他回过神来,自己仍旧立在原地两股战战。


低沉的哼笑从身后传来,DIO像是早就习惯了被他人恐惧,于是便不发一言,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,欣赏花京院被压迫得喘不过气的丑态。


“好孩子,”他的手施舍似的轻抚上花京院的头,满意地感受到那温热身躯的颤抖。


那身体是年轻又鲜活的。血管中奔腾流淌着滚烫的血液,与吸血鬼冰冷体温相差甚远。每当DIO又怀念起身为人的岁月时,他总选择从女人的脖颈中啜饮热度,以短暂地把身体温暖。


于是当DIO看见花京院仍被青春眷顾的身体,他便放任了自己吻上对方锁骨的欲望。甘美血液落入食道,在花京院抽噎似的破碎语句中,他把一颗肉芽点缀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中央。


对花京院而言,在那之后的记忆都偏向模糊,被植入肉芽后所经历的一切像是被蒙着雾,而吸血鬼的公馆里长久地被永夜笼罩。花京院总是在黑暗里谦卑又恐惧地躬身,于是不曾瞥见对方的面容。


即使是在肉芽的控制下,花京院对DIO的敬仰也未能盖过其灵魂中无法抹去的恐惧。


因此于他而言,“DIO”更像是一个符号,一个力量与恐惧的集合。那是舌尖抵住上颚后,随声带颤动逸出的冰凉吐息,即便只在嘴里停留片刻,也会留下难以治愈的冻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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